逃学练肌肉

在我向世界发问的时刻,好想你问我要不要喝橘子汽水。

【喻黄】万里归 上

 ???喻×少侠黄  终于搞起我的西皮!露出喜悦的微笑.jpg

 

  黄少天心心念念江南已久,都道江南出才子,出闺秀,更出多情公子,风流剑客。 

  黄少天自前几日被几个渔妇在水边拣到,临溪一照,虽说这水中的人头发上沾着些绿油油的水草,还颇有新意的点缀了几颗螺蛳,不过稍微拾缀拾缀,也是个婆婆夸姑娘爱的帅小伙,恰逢这几日江南叶家举办比武大会,天下第一风流剑客——自封的——便满面春风地提剑下了江南。 

  此去江南,最重要的就是便是在这鱼米之乡好好享乐一番,最好是在西湖上租上一艘最好的画舫,美酒在手,美人在侧,真是妙哉快哉。 

  为了换这最好的画舫,前几日他还特地上仙人峰采了几株仙人草拿来换银子,岂料马失前蹄,纵身跃下山时被几棵张牙舞爪的拦路松挂了一跤,磕晕了脑袋摔下江中,漂流两日被几个渔妇捡起。 

  脑袋似是磕坏了些,有些事模模糊糊不大记得清,不过黄少天也不甚在意,自己行走江湖多年,凭的不过是手中的一把长剑和一身的洒脱劲儿,反正他自小出生钟鸣鼎食之家,纨绔子弟的日子流水一般的过,吃起苦来也带着一股恣意的新鲜劲,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。 

   

   到杭州不过三四日的脚程,习武之人不需多休息,自然更快,黄少天像磕了江湖骗子的大力神仙丹,纵马一日狂奔百八十里,妄图一日赶尽苏杭路,待到行至傍晚,初秋霜露沾得衣襟半湿,年轻的剑客才抬手拂去浓密眼睫上的露水,愁眉苦脸地在地瘦人稀的小道附近寻起人家客栈来。 

   

   这两年大梁风不调雨不顺,百年积攒的气数在连年的炎热干旱与涝灾泛滥的交替折磨中烤干了,泻尽了。黄少天一路赶来,百姓大多贫苦,往日肥沃的地里这几年却种不出好庄稼,只得将米糠混着吃熬着日子。实在困肉的农夫结伴上山打猎,山中的动物却也少得可怜,偶尔得手,都是瘦得干干瘪瘪皮包骨头的野兔,山鸡。 

    不知向来是鱼米之乡的杭州现今如何,不过沿途看了一日,黄少天也不再对路边有客栈抱有什么希望,寻思着找个干净的草堆凑合凑合。 

   黄少侠漫无目地逛了二三里,决心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也不能忘了天下第一风流剑客的尊严——好歹要找一垛配得上这张俊脸的漂亮草堆! 

   

   大概是黄少侠吹毛求疵的精神境界感天动地,为解救被长剑毫不留情扒得生不如死的草垛们,老天终于派了一座小庙终止了黄少侠的手欠之举。 

   天无绝天之路!黄少天内心一喜,忍不住笑出两颗虎牙,行至门前,见这行将倒闭的小破庙里竟还有烟雾袅袅弥散而出,叫人看不真切内里摆设。 

    

   他探得此地无人,便推门而入,烟雾缭绕的背后是一幅挂画。纸张未曾裱过,笔迹也十分仓促,像是什么人匆匆画好便挂上而去。黄少天凑近细看,眼皮一跳,只觉得莫名是眼熟。那人身在林中小亭自斟自酌,身体将转不转的微微侧过来,只留给世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。 

   

  黄少天隐约觉得这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,动若疯兔的脚步顿了一顿,努力向下压了压嘴角,摆出一脸严肃正气来,眼角却不受控制地弯了弯,这表里的不一的矛盾是在难以兼顾,一时间剑眉星目的俊脸即凶气又喜庆——跟新年舞狮似是同出一门。 

  庙里的烟火自画前香上来,那香不像往日香客朝拜用的香,反而通体碧绿透亮,如同上好玉,内里仿佛含着初春冰雪化开的第一汪清泉,透着无声的生命力,让人看着就打心底里生出清爽来。 

   

   黄少天的眼力闻名江湖,荒郊野外的一个小破庙里供着一幅这样奇怪的画,还有一看就非凡品的香,摆明了就是两个大字——有鬼! 

   

  然而黄少侠平日里不爱看那些圣贤之书,偶尔兴致缺缺地翻一翻武功秘籍,各路江湖流传的话本野史才是他的文化之源,再加上与江湖第一戏班老板娘楚云秀颇有交情,身上一直有几根隐而不发的戏骨。 

  现如今,可能是这透着初春冰雪味道的熏香味道太撩拨人,又或者了一日未进食饿得他飘飘忽如冯虚御的风,潜伏多年的戏骨终于跑出来耀武扬威,一举占领高地。 

   黄少天不动声色地换上个像模像样的笑,仿佛刚才脸上局部中风的人不是他似的,脊背挺得笔直,朝那供台一行礼朗声道:"这位兄台,在下远道而来,不知此地竟有这样风姿的仙人,今夜特来拜会,还望上仙不吝赐教,与我梦中畅谈一番才好。" 

    

   满嘴跑马的黄少侠不仅一个人兴致盎然地演了半天单口相声,还十分无足赖的啃了受着供奉的神树上的果子,吃饱玩够,终于心满意足地找了个干净的墙角,铺上干草合衣睡了。 

  

   不知是不是错觉,黄少天睡过去之前总觉得那根大白菜似的香抖了抖,烟雾在空中慢腾腾地挪着,远看竟像个烟美人。 

   

    荒山野岭俊公子,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,简直枉费黄少天看过的那么多话本。他睡到半夜,感觉霜寒露重,冷得他打了个哆嗦,刚想翻个身接着睡,就听见两个个破锣似的大嗓门吱吱哇哇的乱叫,他懒得睁眼,保持着自己睡美男的姿势,仗着自己耳力不错竖起耳朵凝神听了一会儿。 

    

  "大哥,我去看着那小子,要是他醒了,爷就给他咔嚓一刀,让他直接见阎王。" 

   呸,孙子!爷爷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撒尿扮泥巴玩儿呢! 

   "哟,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还挺俊。"  

   嘿!脑子不好使,眼睛倒是没瞎。 

   "终个于给哥儿几个宰着只肥羊,啧啧啧,这匹马拿回去给老大,够咱们几个上醉仙楼快活好几天!" 

    靠!粗鄙之人!敢糟蹋你天哥的马!不能忍! 

   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,黄少天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一旁的冰雨,悄无声一息地一睁眼,却被眼前的场景惊脑子里只剩几个大字——小破庙跑了! 

   啃了人家神树果的黄少侠心不诚,上仙没来找他夜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,反而一脚把他踹出了庙。此时黄少天枕天席地的睡在一堆干草上,什么画像供桌白菜烟,全都没了影儿,他吓出一身白毛汗,阴冷冷的小风一刮,啃野果存下来那点劲儿全给刮没了。 

   

  饥寒交迫啊饥寒交迫,真愁人,愁得他肚子都叫了!然而惆怅归惆怅,别人既然都欺负到脑门上了,就万万没有不打回去的道理。 

   只见黄少天抓起冰雨一个漂亮的后翻,剑未出鞘,只拿着剑鞘随意虚虚横扫几下,速度算不上顶尖的快,然而他出手的角度却十分刁钻,几个眨眼的功夫,那俩满脸横肉的强盗便被制住了穴位,倒在地上动弹不得。 

    黄少天嫌弃的瞥了一眼两人,翻身上马,马蹄"嗒嗒嗒"的响了几声又停住,他狡黠地眨了眨眼,坏笑一声 ,又掉头了回来,利落地挥剑一挑,狂风卷落叶似的把厚实稻草砸了两人一头一脸,一根不浪费地盖了个严实。 

   "两位大半夜的还相伴来盗我的马,可惜这马也没本事盗着,恐怕是去不了醉仙楼里快活了,不过大爷我不记小人过,既然你们有福同享,不如就有难同当,两人凑活凑活,这这儿共为连理枝吧。" 

   两个大汉互相瞧着对方歪瓜裂枣的脸,咬牙切齿地想把隔夜饭朝着黄少天吐。 

   黄少天终于心满意足,大笑一声扬长而去。 

  马蹄声渐渐远了,两个稻草人躺了约莫两个时辰,天色渐亮时各自冲开了穴道。 

   破锣嗓子朝地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,阴笑几声,"臭毛头小子,反正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。"两人从屁股底下摸出两棵仙人草,嘿嘿怪笑几声,竟是身手不凡地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林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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